“说真的，”贾小妍往香油碟里撒了把葱花，“刚回来那阵子，我总觉得这现代世界像场梦。吃泡面都要研究半天调料包，坐电梯吓得腿软。”她舀起一勺鸭血放进锅里，“直到在考古队发现和西靖国相似的文物，才觉得那些年是真实存在过的。”
顾琉璃搅动着飘满花椒的红汤：“我也是。有次在书店看到《古代机关术研究》，下意识想翻有没有错误，结果被店员当成找茬的。”她想起萧景川在南诏教孩子们制作机关鸟的模样，“现在偶尔还会习惯性地整理裙摆，反应过来才发现根本没有大袖长裙。”
话题转到萧启承和南诏国，两人的话匣子彻底打开。贾小妍模仿启承小时候背错诗的糗样，顾琉璃说起他第一次成功做出飞天鸢时的骄傲神情。“也不知道现在南诏怎么样了。”贾小妍突然安静下来，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香菜，“启儿该长成一代明君了吧？”
火锅的热气模糊了玻璃窗，外面的霓虹灯光晕染成彩色的流霞。顾琉璃给贾小妍夹了块煮得入味的牛肉：“九狸猫说过，当思念足够强烈，时空也会让步。说不定哪天，我们还能再见到他们。”她举起冰镇酸梅汤，“来，为南诏，也为我们的重逢！”
碰杯声清脆，贾小妍仰头喝完，突然狡黠一笑：“说起来，萧景川要是看到你现在穿牛仔裤的样子，会不会脸红？”顾琉璃耳尖泛红，抓起纸巾盒作势要砸：“好啊，学会打趣我了！当年在西靖，是谁被江流深夸句‘剑法进步’就偷偷高兴一整天？”
笑声中，隔壁桌的食客频频侧目。可她们毫不在意，继续分享着回归现代后的趣事：贾小妍把考古现场当成西靖战场布置陷阱，结果被同事当成行为艺术；顾琉璃教老年大学的阿姨们跳南诏宫廷舞，意外成了社区红人。
暮色渐浓，两人捧着肚子走出火锅店。贾小妍执意要买两串糖葫芦，山楂裹着晶莹糖衣，在路灯下晃出暖光。“下次我们去海边吧？”她咬下一颗山楂，“西靖国靠陆，南诏多山，都没见过真正的大海。”顾琉璃望着天边的弯月，点头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