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这般年纪就有这等医术,定是出师名门。
而姓沈的医师,最出名的应该是当年宫里那位,很巧,我谢家还有他当年赠送的一本药方。
沈姑娘开药的手法与那位十分相似,想必是那位的后代。”
谢靖风领着沈兰进屋,看着床上病入膏肓的妹妹,低声说:“我妹妹的遭遇你也看到了,她被送进宫里根本不是去享福的,而是去做药引的。”
这件事沈兰当初已经有所察觉,可真听到谢靖风这么说,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她上前给谢可念诊脉。
“用药过猛,落胎后大出血,生机渺茫。”
谢靖风早有所料,“沈姑娘尽力即可。”
沈兰将他赶出去,给谢可念做了全身检查,这种妇科的病症她懂得少,只能尽可能吊住她性命,然后慢慢调养试试。
她看到谢可念胳膊上一排排的伤疤,有些甚至是在重复的位置。
可想而知,她每个月经历的痛苦是常人无法忍受的。
“我其实不想活着。”谢可念虚弱的声音传入沈兰耳中。
她对上谢可念的眼神,平静地说:“你兄长希望你活着。”
“皇帝怎么可能放过我?无论如何,我都是要死的。”
没有人可以让皇帝戴绿帽子后还安然无恙地活着。
“他让你出宫,那就是给了谢家一个机会,也许他还用得上谢家,所以没有赶尽杀绝。”
谢可念苦笑,“那倒是,谢家也许会再送一名女子进宫。”
她说起这话时带着一丝怜悯,那是对那位接替她的妹妹惋惜。
“我是不是很坏?”
“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我安心在宫里待着,就不会有人继续受这份苦了。”
沈兰看着她的双眼,认真地说:“没有人喜欢吃苦,你该还给谢家的已经还清了,为自己而活天经地义,只不过,以你的身体,恐怕也没几天好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