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我何曾骗过你,是陆景不让我告诉你的!”
“小舅父心中有你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从年少时,他便时常向我打探有关于你的消息!”
“不止小青蛇,还有你五岁时,我送你的金珠点翠双扣镯,你六岁时,我送你的玉兰琉璃钗,你七岁时,我送你的水晶琉璃球,你八岁时,我送你的翠兰金缂华彩马面裙,你九岁时,我送你的……到你去岁生辰时,我送你的赤霄剑,其实都是陆景亲自挑选的。”
“对了,还有去岁仲秋时,你兄长赠你的那身四合水仙群,也是陆景托我想了办法才你兄长看上又赠给你的。”
“还有,你表字的‘浅’字,也是他托我放在我爹书案上的!”
“这观妙阁也是陆景的来着,你可还记得上回来这儿听的那曲《鸳鸯枪》,那是他留心特意为你选的。”
“宁儿,从小到大,我从未见陆景对什么人如此用心过,唯独除了你!”
“只可惜,你马上就要嫁给晋王了,可你不知道的是,分明陆景才是在这个世界上唯一配的上你的人啊!”
陆修年,唯一配得上她的人么?
瞬息之间,时晚宁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割开一道口子。
那种细微的生疼感似是虚幻却又仿佛切切实实的引燃一束了微光,又竭尽全力似得照了进来。
时晚宁贪恋着那缕光,脑海中,前世的经历和梦中的一切逐渐浮现,又缓缓融合。
这一刻,她有些庆幸,又有些不安。
陆修年,她当真可以选择么?
陆云泽不比陆云铮,那可是圣上唯一看重的皇子。
再加上明德帝对时家疑心。
她好像,别无选择。
庆功宴设在三日后。
前一日,明德帝一早便派身边的钱公公将宴会所穿华服送至将军府。
春华院。
芳草捧着华服,复述着钱公公离去前的话。
“大姑娘,钱公公说了,这华服是圣上对您的一片心意,您若实在不喜,穿旁的也是成的。”
“便穿这件吧。”
时晚宁看都不看一眼,冷淡着声音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