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时晚宁手里儿的松茸竹笙汤,芳草生生把到了嘴边儿的话又咽回去。
时晚宁却是来了兴趣,随手将汤放到边儿上就问,“怎么了?继续说。”
芳草抿了抿唇,“采芙被打捞上来时,说是一张脸都被池里的鱼啃没了。”
“池里?”时晚宁略略蹙眉,“怀王府的流波池?”
芳草点头,一时也未注意时晚宁是怎么知道怀王府里流波池的名字的,只道。
“据说,怀王府的侍卫将采芙打捞上来时,二姑娘就在边儿上,瞧见那情形后,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时晚宁闻言深吸口气。
能把时玉瑶吓的直接晕过去,想必那采芙的模样实在是凄惨之至了。
只不过,她记得分明。
前世陆云铮告诉她,怀王府本无水,唯一的流波池还是早先几年他着人一点一点挖出来的。
除了池边所栽的柳树是为了怀念其生母之外,陆云铮并不喜繁杂,池里也从未养过什么鱼。
所以,采芙所谓的失足落水,之后脸又成了那般,唯一的可能就是……陆修年!
这般残忍暴虐,也只能是他的手笔了!
为护她清誉,赵守德的事非当时亲历者皆并不知情,就连陆云铮所受的伤也被掩饰作是北凉人的偷袭。
否则此事若真传到圣上那里,陆云铮亦难辞其咎。
而陆云铮与陆修年之间,她情愿相信是陆修年有意替她出这口恶气,以杀鸡儆猴。
又思及梦里种种,以及她亲眼所见射伤陆云铮那支箭簇的图案,时晚宁眸色陡然一凝,腾的站起身来。
“芳草,去备马车!”
“……啊?”芳草惊的猛一愣神。
“就算您要去看二姑娘,现在天色也晚了,您……”
“谁说我要去看时玉瑶?”
时晚宁轻声反问,“什么时候她死了,我再去看她也不迟。”
芳草一时无言,紧跟着就由衷替时晚宁感到高兴!
在她心目中,大姑娘容貌绝色出尘,又自幼得老将军与世子庇护宠爱,行为处事也一向都洒脱不羁。
她就像是天上的太阳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