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年凝望着远方良久,又是一日日暮西沉,最后一抹光晕映照在男人脸上。
待到那光晕消失,摇光喟叹一声,上前劝道。
“王爷,看来今日是等不到时大姑娘了,城墙上风凉,您还是先回府吧!”
陆修年眸中光彩伴随着那夕阳同时消亡,语气清凉,“谁说本王来此是为了等她?”
“啊这?”
摇光一瞬迷茫,“您虽没说,可这……自打您回京那日起,便日日都来这城墙上,不是为了等时大姑娘,还能是为了……”
什么二字还没说出口,陆修年便答。
“府里闷得慌,本王来此,只为透气。”
“透……透气?”
震惊过后,摇光想起来,“也对!王爷是该透透气了,这时大姑娘马上就要做晋王妃了,换做属下是王爷,属下也得透气……”
陆修年一记眼神看过来,摇光最后的气字当真化成了一道冷气。
其实回京这几日,摇光早已经想明白,王爷之所以有意避着时大姑娘,想必正是担心时大姑娘日后牵连到那件事里。
可如今,时大姑娘突然就要被赐婚,他又担心,王爷真的就能做到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么?
摇光正暗自摇着头,陆修年的眼神忽然幽深。
顺着那道视线看过去,果然,远处出现影影绰绰的人影,定北军回京了!
夜色下,顺京城的城墙像是一尊张着血盆大口的巨兽,亟待吞噬走入它其中的所有人。
不知是不是时晚宁的错觉,她总觉得城墙上似有一道目光正深沉注视着自己,待抬头看去,城墙巍巍,入眼却只余那巨大的压迫人心的暗色。
天色已晚,时晏安入宫复命,时晚宁则先回了将军府。
马车停在将军府门前,芳草青翠急急迎出来,时远山也亲自走了出来。
一番关切后,时远山到底是放不下心中忧虑,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开口。
“宁儿,你与晋王殿下的婚事……你若不愿,父亲这便入宫去求圣上……”
烛火摇晃,映衬着时远山垂垂老矣的容颜,时晚宁看在眼里,心头骤然一酸。
是啊!她怎么就忘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