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萧郢非但没有丝毫的畏惧,俊眉绝伦的脸上反而浮现一丝嘲笑。
“若朕告诉你,他根本不值得你这般相护呢?”
陆修年握着利箭的指尖倏然一颤。
不值得么?
他不是没想过,先帝驾崩三日后,先太子崩。
那是唯一将他视为亲弟的兄长,就连当今圣上,也是在即皇帝位后才开始把他放在眼里。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兄友弟恭,不过是当今圣上做给天下人看的戏码。
可先太子死的太过蹊跷,他不是没有想过,也始终都在查找当年真相!
如今萧郢这么说,难道,这一切当真是和那个人有关?
陆修年剑锋缓缓放下,萧郢冷唇轻勾。
“朕说过,你是朕唯一的挚友,只要你肯答应,朕定助你夺得帝位,陆景,你我年幼时所受的屈辱,你难道都忘了么?”
“没忘。”
“又如何?”
萧郢眼睛一亮,转瞬就又黯淡了下去,“你……”
“本王的家事,就不劳北凉帝费心了。”
陆修年剑锋入鞘,颀长的墨色身影背对着光,像是随时都要踏入无边的暗夜,不给他留下一丝的希望。
“家事?”萧郢笑了,“好!那若朕杀了临北城的百姓呢?你别忘了,出野肥他们抓走了临北城百余名百姓,你若应,朕即刻就把他们放了,你若不应,朕可以现在就杀了他们!”
陆修年气息微顿,听闻萧郢竟要以百姓性命相要挟,这一刻到底是动怒了,豁然转身,森寒的视线直击萧郢的眸。
“就像当初杀死萧恒那般么?”
“你……”萧郢脸色巨变,腾的从椅子上跳起身,“恒儿……你怎么知道,是朕……”
“萧郢。”
陆修年一如当年那般唤他的名字,眼神里,却再也无当年的情谊。
“萧恒,他可是本王的亲外甥。”
萧郢身子微颤,为了挑起北凉和大顺的征战,更为了不再受制于大顺,他亲自给留在大顺朝作为质子的他的恒儿喂下了毒药。
这么多年过去,他以为这件事再无第二个人知道,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