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心一扬,手轻轻抬起来又放回被窝之上。
我知道他回遵义是看李小霞。
我在心里盘算着时间,和他说:“碰上周末,要不我们就一块儿去看看霞姐,把两个孩子一起带上,他们也老早都想见见霞姐了。”
“嗯,可以。”
“唉,对了,有个事我想问问你。”
说到回遵义,我突然想起一个事。之前他让人送我去见几个经销商,我们开的那个车并非是平常他开的黑色奥迪。
虽然车是同样的款式,内饰也差不多。但我认得车牌。
不是他开那一辆。
而且后来他出事期间,无论是赵律师还是老方,都没有在财产中提到他那辆车的去向,也不在停车场。
这就有点儿令人费解了。
“什么事儿你说。”
我扭头看他,心里有些浅堵,不过面对他似乎也没什么需要好藏着的,想问就问了或许更好。
于是我手一捏,单刀直入的问:“王浩,你的车……在哪儿?我已经很久没看见了,也不在地下停车场。而且,在你出事期间老方和赵律师都没提到车。”
王浩听得眉心一拧。
“怎么了?是不是我说了什么不该……”
然而我话说到一半被他打断。他抓着我的手,说“没有的事”。
然后他动动嘴角。
刚刚皱着的眉头又重新舒展开。他重新搂着我靠在枕头上,一边肩膀往上抬了抬,语气倒是很轻松:“那个车当了。”
“?”
“处理厂子时和其他该卖的东西一并卖了,想多留点钱在手里,虽然也没多多少出来,但是落到实际处,以后你和孩子也更有保障,起码能顶好一段时间。加上你这边也还没考驾照,我就擅作主张了。”
擅作主张。
他倒是说得有模有样的。
这本来就是他自个儿拼来的东西,虽说法律认为只要在一起就是共同财产,但那也是针对一毛不拔的家伙的最后出路。
但在我心里,其实并没有真正把这些东西全都用“一人一半”的思想去和他划界线,也没有过更自私的想法。
当然,这也源于他对我和孩子的上心和慷慨。
所到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