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主子给的地址,跑不了他。”锦瑟再道:“那夜药铺起了场大火,所有药材付之一炬,掌柜一气之下疯傻了,整天疯疯癫癫在街上跑,见人就问买不买药。主子,要杀吗?”
斩草若不除根,必留后患。
事已至此,她绝不受任何人的缓兵之计。
宋云缨撂下扇子,冷冷道:“杀。”
二姐出殡的那天,宋家把葬礼办得极其低调。
听说,皇上念在宋国公一生为国,也考虑他在此案秉公、不徇私的态度,特别恩准将宋念慈的尸体运送回京安葬。
奈奈说:“主子,其实咱们可以不来的,宋家人还以为咱们幸灾乐祸来了。”
“我来与不来,都遭人恨,既然如此,就让他们再恨一点,也无妨。”
宋云缨站在宋府的门前,看着二姐的灵柩被缓缓抬入府内,心中并无太多波澜。
宋府的管家出来相迎,“三姑娘,你回来了?”
“我爹呢?”
“国公爷大病一场,下不了床,府里之事都是大姑娘操办的。”
宋云缨点头,“大姐到底是体面人。”
葬礼不过是活人做给死人的一场戏,无处不透露着繁华和虚假。
灵堂内,大姐宋昭华正一脸悲戚,跪在灵柩前烧纸。
看到宋云缨进来,她的脸色骤变,“你还有脸回来?”
宋云缨微微眯起眸子,“杀人的罪犯都能魂归故里,我为何不能回?”
“念慈人已经死了,你还要污蔑她?”
“大姐,你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宋云缨道:“既然她欠的账你不想算,我替她算,算多了你也别怪我。”
“滚!”大姐指着门外,“你给我滚出去,宋家不欢迎你!”
宋云缨没理她,自顾自地走到灵堂前。
棺椁里放着宋念慈的尸体。
死灰一般的脸,烛火下显得格外诡异。
宋云缨上前进了一炷香,“大姐啊,先前是你们要喊我回来,如今我来了,你又不乐意。”
大姐嗤之以鼻:“用不着你在这儿假惺惺,念慈不受你的香火。来人啊,把这逆女给我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