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临渊离开后。
母亲站在门口顿了顿，才抬腿来到病床边。
她目光先是落在我的小腹，而后又抬起头，眼含热泪满眼心疼盯着我。
似乎有道不清的千言万语想说与我听。
好半天了，她才颤颤巍巍抬起手，欲抚我的脸颊。
下一刻，我有些下意识地别开脸，躲开了她的手。
母亲愣了愣，手僵在半空片刻，才缓缓收回。
“女儿，你怀孕了，对吗？”
看着她默默打出的手语，我刚想问她是怎么知道的。
可转念一想，被绑那会儿，护工小刘也在现场，必然听见了我和白清清的对话。
想来，应该是小刘告诉她的。
思及此，我点了点头。
看见我的回应，母亲眼角瞬间溢出眼泪，“夜里睡觉腿抽筋吗？喝牛奶会不会恶心？还有腰疼不疼？”
浑浊的眼泪划过她憔悴苍白的脸。
她颤抖的手轻轻碰了碰我的后腰，“疼就跟妈妈说，千万不要硬忍着”
手语落下的片刻。
我明显怔愣了一瞬。
旁人在得知我怀孕时，都忙着高兴，期待宝宝快点出生。
而我的妈妈，她满脑子只有我会不会难受，会不会辛苦，担心我遭罪。
看着她双目浑浊担心的模样，我心中泛起一股酸涩。
忽然想起在哪里看见过的一句话。
当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中，期待着新生命的降临。
唯有母亲，会将女儿的感受放在首位，比起开心，更多的只有心疼。
心中渐渐涌起一股暖流。
我缓了口气，才抬起手，“我会的，别担心。”
到底是将我抚养长大的妈妈，纵使有再多情绪，我也不可能真的与她一直置气。
见我态度明显有缓和。
母亲含泪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她吸了吸鼻子，手足无措片刻才打手语，“对不起宋怡，之前的事是妈妈不好。”
我知道，她指的还是之前李金波那件事。
“没事，过去的事就不用再提了。”
“那你还怪妈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