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泽这才努力控制住情绪，使得哭声稍稍平息些许。
在厉青的搀扶下，艰难地站起身来，跌跌撞撞走到柳毅面前，握住柳毅的双手：“柳相，你来了……”
“见过秦王殿下。”
柳毅颔首道：“下官远在江南，不知陛下新丧。”
“幸亏有秦王殿下赶来京城主持大局，陛下于九泉之下，也定当欣慰。”
“柳相，我……我只是做我应做之事而已。”
宁泽流着眼泪，苦涩道：“我真没想到，皇兄年不满三十，正值壮年，却突然遭此横祸。”
“真是上苍无情，天道不仁啊！”
“宁泽虽然德行浅薄，身无长技，但也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皇兄的基业落入异族人手中，所以才暂时执掌大局。”
“现如今柳相到来，柳相乃是皇兄生前最信任之人，本王理应将京城大局，交给你来执掌。”
说着，宁泽双手捧着玉玺，颤抖手臂呈于柳毅。
柳毅顿时心中一惊，急忙按住宁泽的手，郑重道：“秦王殿下，柳某不过一介下臣，承蒙陛下厚爱，封我以江南王之位。”
“如今陛下殡天而去，不论谁人继承皇位，柳某都定然赴汤蹈火，竭智辅佐。”
“但柳某无论如何，都绝无僭越犯上之意，更无觊觎皇位之心。”
“请秦王殿下切莫如此，陷柳某于不仁不义！”
见柳毅执意不从，宁泽只得点了点头，苦涩道：“柳相，此事咱们回头再议不迟。”
“既然你已经来了，就先去为皇兄上一炷香吧！”
柳毅点了点头，缓缓走到灵牌前，一拂衣摆跪在地上。
望着面前死气沉沉的灵牌，以及精心准备的香烛贡品，眼中却流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异彩。
他余光瞥向身后，见宁泽正在和宁旭相拥而泣。
“九弟，你没事就好。”
“听说先前你被乌玉兰那毒妇派人谋害，险些丧命。”
“四哥这几日来，日日都担忧你的安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