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个必要了。”
车弥生自嘲般凄笑着摇了摇头，扑通一声瘫跪在舟上，嘶哑道：“今日这场对决，是我输了。”
“能坦然接受失败，而非恼羞成怒怨天尤人，车首领果然是位体面人。”
柳毅淡笑着问道：“大周与蛮部的这场战争，至此终于得以终结。”
“那么你是打算自己体面，还是我帮你体面？”
“我的命，只能由我自己来取，不需要别人插手。”
车弥生眯着眼睛，两眼死死盯着柳毅，沉声道：“但是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有何问题，但说无妨。”
柳毅微笑着点了点头：“只要我知道，一定会为你解答。”
车弥生默然片刻，缓缓开口询问道：“强大到这般地步，是你当初的心中所愿吗？”
这个问题，让柳毅有些出乎意料，一时愣了愣。
“或者，我换个问法。”
车弥生淡淡道：“你这样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难道不孤独么？”
柳毅闭着眼睛，仔仔细细思忖片刻，淡笑道：“多谢你的关心，但我并不孤独。”
“我有父母，有家人，有一些视我如命般深爱着我的女人，并且马上就要有自己的骨肉。”
“此外，我还有恩重如山的朝廷需要我报答，有大周的亿兆百姓需要我庇护，会更有无数重洋之外的异国等着我去征服。”
“我的人生还有很多事要办，谈何孤独？”
车弥生摇了摇头，笑道：“我认为，你是孤独的。”
“因为这个世上，已然无人能与你为敌，没有人能对你造成威胁，让你能绞尽脑汁对付的敌人。”
“你的谋略胜过世上任何智者，我的武力强于世上任何武人。”
“像你这样的人，屹立于一个时代的巅峰，并且能让后来者都难以望你项背。”
“某种意义上，真是可悲啊！”
说罢，车弥生神秘笑道：“不过，或许这个时代，还有一个人。”
“或许那个人，可以撼动你的地位，帮助你摆脱孤独。”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