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再次打开有人进来，她的眼睫微微颤了颤，却已经没有力气抬眼看是谁了。
工作人员看见手铐和桌面上已经干涸的血迹，以及对方手背上的血痂，当即被吓得不轻。
他解开了沈楠悠的手铐，小声提醒道：“沈总，您可以离开了。”
沈楠悠失去光彩的眼睛渐渐聚焦。
她站起身，一句话也没说，提步往外走。
工作人员一直注意着她的状态，总觉得她有点奇怪。
“沈总，您还是等一会儿让人来接吧。”
沈楠悠的背影僵了一下。
谁会来接她呢？
她最亲的人在医院中生死不明，她也没有朋友。
意识到这点，沈楠悠才发现自己活得真悲哀。
她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
“不用，我可以自己走。”
沈楠悠挺直脊背，说出的话很清冷。
“可是外面还有记者守着。”
工作人员善意提醒道：“您还是等等吧。”
沈楠悠停下了脚步。
这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她以为是局里的人，没想到却是陆明绪。
“跟我走。”
他冷冷扔下这三个字，别的没有多说。
工作人员面色古怪的看过去。
沈楠悠站在原地，迈开脚步跟着。
陆明绪给她留了最后的体面，让她悄无声息的从记者的眼皮底下离开了调查局。
沈如曼也被接走，一场混乱的闹剧好像落幕了，又好像根本没发生，留给那些记者一头雾水和各种乱七八糟的猜测。
车内没有别人。
沈楠悠坐在后座，惨不忍睹的双手规矩地放在大腿上。
她歪着脑袋看向外面。
那些很熟悉的街景在她的眼中倒退，却没留下半点痕迹。
许久之后，她才轻声开口，“可以让我打个电话吗？”
陆明绪从后视镜中看了她一眼，既没答话，也没把手机给她。
沈楠悠转动视线，盯着他的一袭侧脸，“我只是想问问爷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