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灯光不像那般灯火通明，而是泛着幽幽的昏暗的光。霍囿光正觉得诧异时，忽然咔的一声，开关按钮响起来，然后整个客厅的灯具都齐刷刷的亮起来。白炽灯的耀眼光芒笼罩在霍囿光身上，射得他无地遁形。
沙发上，念笙端正身姿，双手叠放腿上，目光晦暗不明的盯着霍囿光。
“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念笙的口吻透着一股严肃，虽然她是明知故问，虽然她心里也接纳了父亲黄昏恋的事实，可不代表她能接受父亲这么晚归来，毕竟她担心他的安危。
霍囿光看到念笙，眼前一亮：“慕慕，你什么时候回家的？怎么不提前告诉爸爸呢？早知道你今天要回家，爸爸就不会出去浪啊。”
念笙皮笑肉不笑道：“我早晨就回家了。原本想给你个惊喜，谁知你不在家。我记得你以前可是个宅男，怎么如今年龄大了，反而时常去外面鬼混。爸爸，外面到底是什么吸引了你？”
霍囿光目光闪烁，有些不自然道：“哦，这几年你不在家，爸爸一个人待在家里格外没意思。就去外面参加了许多社会活动。读读老年大学，跳跳老年广场舞，还很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去骑行……有时候回家会晚些。”
念笙抓住关键字眼：“跳广场舞？是和小老太婆们搂着腰跳吗？舞伴是固定的，还是每天换一个？”
霍囿光脚步慌乱，快步走到茶几前，双手略微颤抖着给自己倒了杯水。水满，从杯沿冒出来。
“你的手抖什么？爸爸，你心里很慌张啊？”念笙将水壶接过来。
霍囿光干巴巴的笑着：“我慌什么呀。爸爸是老了，可能患了帕金森之类的病。改天我去医院看看。”
“爸爸，你还是这么儒雅随和。你去大学上课，成绩一定很好，许多小老太太一定很崇拜你吧？”念笙坏笑着打趣道。
霍囿光白她一眼：“你是愈来愈顽皮了？爸爸的玩笑也能开了？”
念笙打开天窗，说亮话：“刚才我去公园找你了。”
霍囿光的水杯忽然落到地上。无地自容，双手搓着，局促难安。
“慕慕，你看到了什么？”
念笙直言不讳：“我看到你搂着人家老太太，笑得如沐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