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不把钱当钱的架势,显然是锦绣堆里长大的,想来不知人心险恶。
“二位贵人是外地来的吧?”凤大娘子小声道:“恕小人直言,似你们这样的贵人,出门在外还是多带些仆妇,虽说江南府治安极好,但财不好露白,容易招惹是非。”
“姐姐说的有理。”三七点头,这会儿又像个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女了,她面上还有娇色:“我与相公刚成亲不久,也是第一次出远门,今儿我们是偷偷跑出来的,不然一堆人跟着,都玩不尽兴。”
“可我是真不喜欢香灰味儿嘛,打小我问着那味道就难受。”
凤大娘子见她天真模样,心道果然,还真是娇小姐。
不过,心眼应该是不坏的,也没啥大架子,就是娇蛮了点。
但能理解,锦绣堆里的贵小姐,当然有些脾气了。
凤大娘子眼中,三七和燕度俨然成了傻白甜。
她也多了几分亲近,话便多了些,三七干脆拉着她坐下,一个一个姐姐叫着,还非要把金锭子往她手里塞。
凤大娘子拿了金子,说的话也更真心了些。
“七娘子,我知你不喜欢香灰味儿,但城隍庙在咱们江南府是真的灵。”
“咱们城里几乎没人不信城隍爷的,你是外地人,心里有怀疑也是正常,但这些话千万别再往外说了。”
“真这么灵?”三七似有动摇,下意识看了眼燕度,面上露出几分羞涩,她朝凤大娘子凑近了点,压低声音道:“可城隍爷再灵也管不得妇人求子吧,我……”
“当然管得啊。”凤大娘子信誓旦旦,见三七狐疑,她张了张嘴,却先叹了口气:“不怕七娘子笑话,早年我也是有个孩子的,只是还没出世,就没了。”
“这是何故?”
凤大娘子娓娓道来,她十六岁便嫁入了,夫家就是本地人,婚后美满,奈何一直没有孩儿。后来她去城隍庙烧香求子,没多时,就诊出喜脉。
“也是我福薄,三个月时,我不慎摔了一跤,那孩子就没了。还有我那相公,他是个货商,他跑商的船在江上沉了,他人也没了,一整船人啊……四十几个,说没都没了……”
凤大娘子说到伤心处,不禁红了眼。
她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