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娘子已经准许她进厨房了,那些放在厨房灶间不太贵的粮食也随便她做来吃,只要不浪费,反正贵重的调料之类的,也都被季娘子收在了自己的箱笼里,齐玉璇他们也用不着。
肉粥还有些烫,稍稍放凉了一些,齐玉璇才一口口喂给齐隽。
齐隽靠坐在床头,只觉得自己太没用,自责道:
“你下午教那孩子的时候,我都听见了,都怪我拖累了你。”
他现在伤了腿脚不便,右手又本来还有伤口未痊愈,根本走不远,所以齐玉璇只能留下来照顾他。
如若不然,她完全可以早早离开,去找救兵过来,都是因为担心他一个人在这里孤立无援,担心季娘子真的狠心不管将他丢出去,这才留下来照顾自己。
吃完了粥,齐玉璇还替他擦了擦嘴角。
面前的男人已经彻底变了一副模样。
胡子拉碴,双目之间满是疲惫,任谁也看不出来,这是从前那个丰神俊逸、龙章凤姿的太子。
高热、伤口和梦魇将他折磨得形销骨立,双颊都微微凹陷了下去,整个人憔悴地像是过了一趟鬼门关。
齐玉璇握着空碗,煞有其事道:“齐修远,你这是什么意思?就许我昏迷时你照顾我,不许你受伤了我照顾你么?”
“真不想拖累我,那就快些好起来,这山坳靠我两条腿可走不出去,不是凶猛的野兽、就是险恶的人心,我还指望着你带我回京见母亲呢。”
“如今不过是教个孩子,况且他也算聪慧,教起来不难,你别担心这些,好好休养身体才是要紧事,知道了吗?”
齐隽低头看她,眸光软得一塌糊涂,他轻声说:
“学生知道了,夫子。”
“你!”齐玉璇瞪了一眼他,哼了一声,端着碗出去了。
榻上青年的目光紧随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伸手在眉心捏了捏。
诚如她所说,唯有自己快些好起来,才能和她一同离开这里,立即回京,他们不能耽误太久时间了。
也还好这里是寡妇村……这个名字虽然听上去有些不太好,可这里几乎九成都是女人,他从前只觉得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可这几日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