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术要修改也不是难事,如今军中拍板的人换成了太子,夏侯衷也为太子马首是瞻,但凡他下令决定了打法和顺序,底下人没有不同意的。
整顿了一场,终于,在这一日清晨,了望台上守卫燃起了狼烟,示意敌袭!
以夏侯衷父子为首,齐军迅速列阵,佩好自己的新兵器,准备迎敌。
了望塔上,旗杆簌簌作响,铁甲撞击声潮水般漫开。
号角吹响的那一刻,齐玉璇攥紧袖口,看着齐隽悬在胸前的夹板,声音有些不确定:
“表哥,你说这次能成吗?”
年轻太子眉骨压得极低,他望向小跑着从军营之中离开的队伍,玄色大氅被晨风掀起一角,露出腰侧短剑一角。
“不必担心,此战胜算不小,况且算算日子,今日他们也该动手了。”
越国先走了一步烂棋,那就别怪他们另辟蹊径。
南越从来都不是团结一致的一根绳子,而是被暴力强行聚拢的一团散沙,从外部击不破,那从内瓦解呢?
据他们所知,越国目前最强盛的势力就是南宫家。
不需要完全策反他们,只要让他们生出不臣之心,贪婪和欲望就能让越国重归混乱。
此时的越国京城。
南宫家早在南宫念放走那个姓叶的小姑娘时,被轩辕泽看似保护实则软禁了起来,整个南宫家的大宅子外头,五步一兵十步一哨,连只鸟儿都飞不出去。
南宫念也被迫在家中待了许久,抄写什么女则女训女诫,每三日就会有人来收走检阅,若是抄的不好了还得重抄。
她一肚子火无处发泄,又看见宫里来人,气得直接将抄写的东西砸了过去——
“狗屁玩意儿!老娘不要抄了!这都多少天了,那轩辕泽要杀要剐给老娘个痛快,这么喜欢折磨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她毫不顾忌地大骂了一通,屋子里的下人们早就噗通跪了一片,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触小姐霉头。
而那被毛笔砸中了额头的宫人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墨汁,又看向长案后气得胸脯不断起伏的南宫念,忽然露出一个十分诚恳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