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至清则无鱼,官场不比寻常地方,有时候需要锱铢必较,有时候则需要装糊涂,这些帝王驭臣用人之术,齐隽显然已经得心应手。
齐隽微微偏头,看向窗外:“齐越之争,不在今日,近百年纷争不断,无法厘清。”
“最好的办法,就是彻底换了越国的血。”
“少费兵卒,重新谈判。”
打仗拼的是粮草和人命,这是最下策的办法,更别说如今齐国的兵力也没有强盛到可以举一国之力、倾巢而出剿灭越国的程度。
齐玉璇想到什么,缓缓瞪大了双眼:“你是说,杀了轩辕泽?”
轩辕泽是杀了他的父兄上位,从小不在越国生长,本就根基不稳。
若是没了他,越国必定大乱,届时不论是扶持一个忠于齐国的新帝,还是直接趁虚而入接管越国都使得。
可这一招若是真有那么容易,也不会一直僵持到现在了。
营长之中一时陷入了沉默。
几日后,齐国京城,皇宫之中。
长公主正在和两位丞相、六位尚书议政。
太子八百里加急批复送回来的奏折,正整齐摆放在一旁,由史官誊抄记录。
这是齐国朝堂上的规矩,事无巨细,但凡是经过皇帝、储君之手的事件,都必须一字一句记录在册,以便于后世查阅引用。
今日,史官翻开了其中一本最新送来的奏折,打算落笔誊抄。
只一眼,他就愣在了原地。
这字迹,怎么不像是太子的?
一时间,巨大的惊恐席卷了他的身体,他颤颤巍巍地将奏折递上前,请长公主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