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一个健硕的男子在自己面前,身穿盔甲,怒目圆睁,好似下一瞬就要抬手将自己打死,当然,这只是碧穗的想象,她知道夏侯小将军绝对不敢对她动手的。
碧穗说完,悄悄观察着自家郡主的表情。
神思不属、担忧和茫然交织在那张漂亮的小脸上,一会儿看向营帐的门口,一会儿又看向自己的脚踝,不知道在想什么。
碧穗劝道:“郡主,有那么多麒麟卫呢,殿下和两位将军他们一定会没事的,明日一早咱们就先启程回京,长公主若是知道您不用去和亲,一定高兴……”
又劝了一会儿,但见郡主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碧穗就什么都不敢说了。
齐玉璇这会儿心里乱得很。
现今的一切与她上辈子知道的事情相去甚远,无从参考。
她像是个提前知道问题和答案的考生,从前几轮县试、府试、院试都靠着作弊蒙混过关,虽然答得不算出彩,但她自信绝不会出错,可是现在这一轮考试,她不知道问题,也没有答案了。
下一步会如何变化,她无从得知。
至少现在看来,齐国并不是真的要以牺牲一个女子和亲为代价,换取两国短暂的安宁,无论是边关的战士们,还是太子他们,都各自有自己的打算。
她所依赖、相信的齐国,没有让她失望。
今日天阙谷一战,靠近越国的出口已经被那些落石封锁,所以只会有两种结果。
一种是齐国胜,轩辕泽身死或者被俘。
一种是齐国败,齐隽和两位将军……
齐玉璇的脑海里不断盘亘着这两种可能,只觉得越来越心慌意乱。
其实,无论谁胜谁败,她都完全可以高枕无忧。
越国胜,她就委身轩辕泽,借着轩他占有和新鲜感,保全母亲和好友的性命,让他们做个富贵闲人。
齐国胜,那她就能回到母亲身边,甚至还能继续和太子商议婚事,准备入主东宫。
齐玉璇开始用孟岘今早才和自己说过的话说服自己:“要永远将自己的性命摆在第一位,甚至要摆在齐国的前头。”
可扪心自问,只是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