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慎安排的火药威力不小,哪怕有段将军以身为挡,还是被余波震飞,手臂撞在了石头上,一只脱臼,一只……怕是断了。
齐隽没有说话,只眼神示意他尽快去处理那些伤兵。
很快,有人为夏侯衷和齐隽牵来了一匹高头大马,打算让两人共乘一骑,速速回营。
只是上马前,周遭那些伤残的士兵,被挪动触碰到伤处的压抑痛呼声不绝入耳,齐隽目光扫过这几十个幸存的将士,第一次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挫败感。
他是储君,亦是这一站的指挥,这样多人失去了性命、或是伤重落下残疾,都逃不开他的关系。
如果他能再求全责备一些,准备再充分一些,是不是就能保全更多人的性命?
循着他的目光,夏侯衷看见了那几十个痛苦的幸存士兵,很快就意识到太子在想什么,他立刻打断齐隽的思绪:
“殿下,能保全殿下的性命,便是我等最大的心愿。”
齐隽孱弱地“嗯”了一声,收回目光,被扶着上了马。
黑夜之中,天阙谷的火光耀眼,远在齐国军营都依稀能看见一点亮光。
夏侯胤动不了身子,只能托守卫每隔一刻半刻进来汇报。
听到天阙谷疑似着火,他惊得整个人差点没从床上翻下来:
“什么?谷中草木那样多,真着火了那可就……”
他没继续说,但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你确定你没看错?!”夏侯胤咬牙挣扎着,眼见人都要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