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账内陷入寂静,尉迟砚指腹摩挲着耳坠,目光茫然,自知步入强弩之末,总是不时回想起往事,却很少再提及玉晚。
她算计了他。
他怎会半点不知情。
“晚晚……”
若是他当初没有一意孤行,不退她的婚,不强迫她,再早些遇见她,会不会他们的结局终会不同?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他再也没机会见到她。
他注定要带着她的恨意,一败涂地,挫骨扬灰。
尉迟砚撑不住片刻,再度陷入昏睡,手指紧紧抓住那枚青色耳坠,贴在胸口,耳边不断传来厮杀声,而他浑然不觉。
若是可以,他真希望一梦不醒。
也许黄粱一梦,还可以重新见到晚晚,拥有不同的始与终。
万一呢……
账内的黄粱香浅浅弥漫,云雾般挥散开来,床上的人面容逐渐僵硬,嘴角始终保持着淡漠弧度,沉沉歇去,呼吸渐渐归于冰冷……
(正文完)
阳春三月,黄鹂鸣啼。
彼时正值十八岁的少女玉晚猛然从睡梦中惊醒,吓得大汗淋漓,头发湿漉漉贴在额角。
“小姐?您做噩梦了?”雪枝慌忙进来给她打盆热水,为她洗漱。
玉晚脑子一阵恍惚,一时转不过来,惊疑不定道:“雪枝……你还活着?”
她揉了揉眉心,这一觉睡得太久,她断断续续做了太多梦,让她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隐约梦见雪枝死了,可不知因何而死。
醒来还是心慌。
“小姐,您怕不是睡糊涂了,奴婢一直好好活着呢。”雪枝扶她起床,一边打趣,“今儿个您还要去侯府赴宴呢,晚了怕是见不着砚世子。”
玉晚猛地抽回手臂:“砚世子?摄政王尉迟砚?”
她记得梦里有个人叫尉迟砚,别人都敬他一声摄政王。
可梦里他主动退了她的亲,说了不少恶毒之语中伤她,后面又与她纠缠不清恩怨颇深。
但具体为何纠葛,她想不起来了,梦里关于他们之间的一切大多朦胧。
“对,啊不对……哪儿来的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