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砚额头冒出冷汗,挽着弓箭的手臂止不住发抖,剜出母蛊的他侥幸没死,失去的记忆也在这一刻彻底回笼。
……他想起来了!
包括在行宫遭受的一切。
他差点亲手射杀晚晚,又把她置入险境,齐云祯该死,他也该死!
他到底在做什么!
尉迟砚悔恨不已,痛恨失忆的他,也恨伤害玉晚的所有人,可容不得他多想,第三支箭挽起,泛着冷光的箭尖对准城墙。
嗖!
集中注意力对付玉晚的齐云祯意识到危险已经晚了,纵然避开要害,可肩上还是中了一箭!
“该死!”
“尉迟砚!你个狡猾的老东西,竟敢骗本皇子,说反水就反水!”
“很好,本皇子大不了豁出去了,叫你有来无回,连你一块儿杀!”
齐云祯恼羞成怒,立刻增派人手。
可这样一来,他的立场彻底改变。
对付摄政王,意味着反叛。
一抹墨色身影立刻从林中穿出,捞起地上的玉晚扔到马背,挡在她身后,迅速驾马离去。
夜风凛冽,冻骨刮皮。
耳边只有马蹄和背后闷哼声。
玉晚跟随他没走多远,马儿在山头停下,一眼望去,山脚驻扎不少营帐,灯火通明,想来他早有准备。
“晚晚……”尉迟砚下巴抵住她的肩,搂着她的腰不敢松,“对不起,本王差点……本王不是有意的……”
他嗓音沙哑,一颗心愧疚难当。
一想到差点害了她,平静的心脏猛然揪紧,恨不能杀了自己。
相反,玉晚却很冷静:“王爷事后解释有什么用,你难道要告诉我,想杀我的人不是你?快放我下去。”
她什么也不想听。
“我……”尉迟砚在她冷漠疏离的态度下,慢慢松开手指,眼底一片刺痛。
他解释不清,无论怎样的他,失没失忆,都是他,他切切实实对她动过杀心。
“还要我说第二遍?尉迟砚,放我下去。”玉晚语气冷硬,和他挨在一起嫌恶心。
夜风冷,可她的话更冷。
冰锥般狠狠刺入他胸腔,不要命地搅动血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