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长山闻着弥散开的香味,原本准备逃跑的心思忽然愣住。
“这是”
“鸡蛋,猪油?”
他错愕盯着前方准备放饭的棚户,里面已经放满了木质的小桌子和条凳。
而且不是在外面炖着吃?
之前和他搭话的老矿工叫周铁,眼见张长山愣住,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算个啥,你看棚子外。”
“牌子上挂着呢,今日吃鸡蛋粉,还有白菜炒腊肉。”
“明日写的是豆角炖鲜肉和馒头。”
“咱矿山的工人,吃的不比工业区的工人差。”
周铁甚至还带着几分得意,咧嘴笑着。
张长山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景象,连周铁拍他肩膀的事都忘的一干二净。
他原以为只有在红袍军中才会吃的这么好,原来这些东昌府最底层的百姓也吃的这么好?
他逃跑的想法忽然开始动摇。
打了饭菜之后,周铁和张长山坐在小桌子上,大口吞咽着,周铁也指着棚子外面。
远处尘土飞扬,黑漆漆的糊状物正在往砖头上涂抹。
“看到那些没有,那叫水泥。”
“里长大人那一日说咱们吃饭的棚子不能遮风挡雨,于是调了建筑工,在那边准备建造一个水泥修筑的吃饭场地,叫食堂。”
“等那边修好了,咱每天就到那边吃饭了。”
想象中的鞭子没来,矿山危险没来,每日欺压强行做工也没来。
吃着鸡蛋粉和白菜炒腊肉,张长山失了神,竟也跟着畅想之后修好的食堂。
这次周铁没说话,反倒是张长山率先开口。
“你们做工一直日子都过的这么好吗?”
周铁明显沉默了片刻,缓缓摇头。
张长山眼底恍然,冷笑着,果然只是做做样子。
只是下一刻,声音再度响起。
“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咱都是被人抓到矿山开矿的。”
“那些狗官和缙绅没把咱当人,一年至少要死七八百矿工在这里。”
“后来,里长他们来了。”
“里长说,这里的工人,性命是最重的,所以红袍军颁布的第一条规矩,就是遇到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