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安慰妻子后,看向院落,昔日出名窝囊的奴仆,如今眼底带着凶悍气息,狠辣决绝。
按照洛水老神仙吩咐,他和李川回到柳家,如今要做的,便是筛选被欺压到最绝望境地的奴仆。
所有信得过之人,不必多,但一定不可泄密。
他想到的首位便是先前同样去往真龙观求药的孙二山。
孙二山老母病重,前往柳家管事处求药不成,反而被管事嘲弄,声称其母为奴,死了一张草席卷起,扔到乱葬岗便是。
若非真龙观伸出援手,只怕孙二山老母熬不过前几日。
此人一生最重孝道,对柳家只怕恨之入骨,若将起事告知,孙二山第一个便会答应。
片刻后,陈九咬牙,钻进一处最为破旧窝棚,见到孙二山。
“起事?”
“不错,夺回奴籍文书,除柳家满门!”
看着昔日窝囊的陈九,孙二山眯起眼睛,神情亦逐渐狠辣。
奴籍文书!
他恨透了这个世道不把人当人,奴仆几乎与鸡鸭牛羊无异。
若非如此,凭他力气,到何处不能供养母亲颐养天年?
柳家该死,文书该毁!
这一刻,孙二山起身,点头,抽出家中柴刀,开始磨砺。
孙母并未阻拦,只是盯着窗外。
她做了一辈子奴仆,儿子若就此能堂堂正正做人,也够了。
这世道,死了也比做一辈子奴仆好。
见约定好四月初一汇聚,陈九离去,孙母看向孙二山,流着眼泪。
“儿啊,要做便去做,日后不定真能像个人一样活着。”
另一边,李川一瘸一拐,身上被殴打伤还没好,也挨家挨户抵达各个棚户,开始告知。
有奴仆胆小,担心举事不成,犹豫不决。
李川眯眼,索性将数十奴仆叫道一处,盯着他们。
“不做,日后便永远如此,看看老子,被人打成什么样?他们心情不好,便是踩到门槛也能打尔等一顿!”
“尔等家中田产何在?父母可能供养?陈九妻子之事,若有朝一日落在尔等头上,又当如何?”
“记住,不去改变这世道,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