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她的话音给逗笑了,纠结不已的心思登时被快刀斩乱麻般定住,笑着说:“算了吧,我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年纪,就算把这台相机买回去了,也只能让它待在架子上吃灰。”
话音未落,我顺着何田田的视线望向讲堂,然后抬手揉了揉眼睛。
此时小黑板上的数字已经飙升到了五位,而参与竞价的人则是有三个,原本负责拍摄素材的姚呈明也是其中一员。
这倒是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他的梦想就是成为摄影师,会对这样的老物件感兴趣实属正常,令我感到诧异的是容昭和另一位知名校友,他们两个竟然也参与了进来。
场面无比焦灼。
充当拍卖师的学生一手拿着粉笔,一手拿着黑板擦,激动的嗓音都发颤了:“这位同学出价两万,还有人要跟么?”
“三万。”
前排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声,正是不知何时站到了台侧的容昭,他远离了琴凳,将白衬衫的袖口挽到了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看起来就让人觉得十分有力的小臂。
弹钢琴听起来是件文艺又梦幻的事,但是落实到具体情境中却算得上是个体力活,就像吹奏乐器很考验肺活量一样,长时间的专注弹奏也对演奏者的体力有着要比预想中高得多的要求。
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在容昭身上落的时间有些久了,直到他毫无征兆的望向我的方向,目光明亮的如同在琴键上追逐他的灯光。
倏忽间,我终于理解了林小月会因为他将榕江大学定为考学目标的原因。
有这样一个愿意无偿帮忙补课的邻居家大哥哥,会对他所在的学校有滤镜也是人之常情,只是我仍旧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将此事瞒得死死的,就连她的母亲都对他们的交情一无所知。
一道冷冽的话音打断了我的思绪:“三十万。”
容云衍背对着观众席所在的方向,维持着最初的端正坐姿,向着前方字字清晰的吐出了这个惊人的数字。
周遭一片哗然,议论声也彻底压不住了。
“这是今晚的最高价了吧?我的天呐,不敢相信有人会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