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深呼吸一口做好了心理准备,用他所能做到的最不容易引起人联想的措辞讲完了他能从d先生的回忆中捡走的片段。
“何田田始终是一枚定时炸弹,他能用她还有更大价值的理由暂时保住她,但却不能把这个人质永远保护下去,所以每当一处据点被发现,就只能想办法把她一起转移,那次用的是渔船……”
我听的心头一紧,是意识到这跟何田田讲给我的故事对上了,她在集装箱里的感受并非错觉,而是货真价实的在海上,但随即在我心底涌起的却是另一个可怖的猜测。
这时候少说多做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我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一点,可还是忍不住开口问:“船上有冷库么?”
容云衍总算又在我面前表现出了心虚的神色,他应当是想要逃避的,可就算他不说,我也肯定能在真相大白的那一刻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他垂眸承认道。
“我想应该是有的,因为d先生很少在回忆里有那样激烈的情绪,他让你最好的朋友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跟死者乘了一艘船,所以曾经在开船前一遍遍的抚摸着集装箱,在心里说对不起。”
“他在向谁说这种话?”我听到自己用咬牙切齿的语气问,若非这份怨恨压根无处安放,此刻必然能把d先生活嚼了。
他怎么敢在做出这种事之后还虚情假意的说那样的废话?!
刘队看出我情绪不佳,也不是没考虑过劝阻,但他抬起的手很快放下,是也觉得有些事不是能靠解释糊弄过去的。
我气的浑身发抖,冷的厉害,勉强稳住情绪后说:“我要你把这件事瞒何田田一辈子。”
不是请求或者希望,而是要他一定做到,否则我才不管他跟d先生之间是否存在联结,也不在意他是否应该背负第二人格造的孽。
容云衍抬了抬眼皮,仿佛那是什么沉重到让他失去力气的存在,他承诺道:“我会的。”
话音很轻,但承诺的分量是重的,他别的优点都可以被避之不提,可唯独说话算话是真的,这背后甚至还能讲个讽刺故事——即便需要他践行承诺的人不在了,他也能换个人继续履行。
说话间,刘队用饱含深意的目光看了过来,在他看来,林小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