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时，童渔双眼毫无征兆地睁开，圆钝的眼睛轻眨了眨，清澈眸子倒映着他戴着鬼面的脸。
“你是谁？”她问。
其实仔细看，少女瞳仁失焦，神智错乱的谵妄状态，灵魂不稳，很快就会灵魂出窍。
若不注入阴气，她就会随着灵魂出窍而死去。
封戈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往里面不停注入阴气，稳固她的灵魂。
童渔感觉全身凉飕飕的，那种感觉本该让人很难受，可她却觉得很舒服，舒服到眯起了双眼。
“嘿嘿。”
她发出愉悦的笑声。
封戈看她喝醉酒一样傻笑，动作顿了一秒又继续，嗓音低沉，透着冷冽的质感。
“本将……我名为封戈，是你的夫君。”
童渔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意识障碍的状态，听不了任何的话，等她醒来，也不会记得他这句话。
封戈也知道这一点。
但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会回答她的话。
输完阴气，封戈将温热的药汤喂到她嘴里。
即便意识障碍，童渔也讨厌喝药，一张脸苦得皱起来，不过还是听话咽了下去，喝完张口要糖。
“糖！”
封戈把准备好了的糖剥出来喂到她嘴里。
童渔尝到甜味，皱起来的脸才舒展，眼睛弯弯，圆圆的弧变成月牙，卷长眼睫垂下。
她一尝到甜味就会笑起来，很容易满足。
就像小时候，每次受了委屈，吃颗糖就好了。
在封戈印象里，只有小孩才喜欢吃糖，而童渔是长不大的小孩。
他亲自带大的小孩。
胆子大，面对厉鬼也是冲在最前面，不怕死，遇到事从来不会求旁人帮忙。
方才面对那么危险的场面，也没想过喊他帮忙。
都给他喂了这么多年的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