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还是如愿以偿地嫁给了他。
他们成婚,她搬进了他的府邸,这座王府的每一个角落都有她的足迹,每一块地砖她和他都走过,有时候她在园子里看书看睡着了,他便会背着她,在夏夜蝉鸣和露水的微凉里,一步一步将她背回他们的小屋。
在过去,他觉得府邸不过是个住人的住处。
可她却比他爱这个家,她将这个家打理得井井有条,她嫌他的书房光线不好,显得阴沉沉,待久了会闷出心病出来,于是她让人破壁凿了扇窗出来,窗前的青色玉胆瓶里,永远插着春日的海棠,炎夏一抹清凉的荷花,冷秋的木芙蓉,严冬的腊梅……
夜晚,烛花爆开,待他批阅折子直至眼干时,他揉了揉太阳穴,移目便见到了蜷缩在方榻上已经睡着了的阮凝玉,他的大掌覆了上去,她传来浅浅呼吸,烛光打在她的侧脸,像是落在了块白玉上。
一日下来的疲惫,忽然一扫而空。
就这样,因为她的闯入,他平淡冷漠的生活里多出了几分亮色。
这座府邸,到处是他与她生活过的影子。
另有一回冬猎宴客,北昭遣来一员悍将,刀马之术冠绝全场,满座大明儿郎皆铩羽而归。慕容深自请与之相较高下,两人上了烈马,彼此来了场生死较量。
最后他代表大明胜出了,他下马,再到去宴会上喝酒领赏,面上全都是云淡风轻的,唇边是意气风发的笑。可他一上了归府的马车,阮凝玉却蹲下来。
慕容深握住了她的手。
“你想要做什么?”
他态度强硬,眸光冰冷。
阮凝玉却挣开他的手,粗鲁且急躁地掀开他的外袍,待望见他被血染红的月白里裤后,他的妻子,便红了眼圈,泪水盈满。
“为什么不说?”她说完,珍珠般大的眼泪便落了下来,打在他的手背上,摊出一片温热的水痕。
慕容深移开眼:“没什么好说的。”
他自幼便好强惯了,这点轻伤,没理由让一个妇道人家来为此操心。
可阮凝玉却心疼得掉了一颗又一颗的泪,最后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慕容深虽然面上嫌弃,可心里却因为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