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谢凌会不会忽然过来。
听戏之际,宫里传来消息,国舅太师一族发现谋反书信,杜皇后被幽居冷宫,荣王殿前失仪,最后被圈禁,亲王爵位一并褫夺。
而太子在两仪殿外长跪不起,为了母亲和幼弟求情。
谢妙云变了脸色,不知是惊讶太师竟会谋反,还是被帝王家的无情吓白了脸。
“太子哥哥本就体弱多病,这般冰天雪地的天气里,若是真要跪下去,会一病不起的!”谢妙云的声音如同碎玉。
谢妙云唤太子哥哥,并不是对他有情。
但凡在文广堂读过书的学子,谁没受过慕容昀的照拂?就连阮凝玉当初被针对的时候,慕容昀也帮她解了围,他的温柔润物细无声。
怎么突然间,朝廷便大变天了?
阮凝玉也蹙了眉。
同门的情分,让她不得不对慕容昀惋惜起来。
他是真正意义上的君子,松风雪月,谦逊有礼,温和而不失力量,但奈何因病痛折磨,瘦得风骨嶙峋,此番又遇到灭母族的剧变,怕是会形销骨立……
谢妙云听着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唱段,只觉歌声如细针般往心口里扎,干脆让她们别唱了,赏了碎银,打发她们走人。
“杜家好端端的,怎么会谋反?!”谢妙云想不明白,揪心而很。
阮凝玉不语,帝王最忌者,莫过于臣下权倾人主。杜太师乃内阁首辅,朝中门生无数,因为女儿为后,外孙乃当朝太子,竟将陛下视作寻常人家翁婿,渐生僭越之心。
有时候皇帝在内阁和一群大学士议事时,杜太师竟当着满朝重臣之面,拂袖直言陛下思虑不周。
古往今来,皇后母族鲜少能得善终。
宫中局势剧变,因着这桩变故,直至晚膳时分,谢凌仍未归府,他正忙着四处奔走,料理善后事宜。
阮凝玉在惴惴不安中捱过一日,她突然庆幸,谢凌近来都在枢务堆里打转,无暇顾及她。
想到自己这几天下来都能清静下去,阮凝玉唇角放松。
日子再长下去,谢凌便下江南了。
入夜,皇宫灯火通明。
烛火摇曳,谢凌从两仪殿走出,
檐角处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