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传来了木头嗑铁板的声音,两人同时看过去。只见惊偶蹲在不远处,一手搭在墙上,不停地敲击着。
闫欣惊喜道:“看来到了。”
她小跑上去,朝惊偶伸手。惊偶立刻双手齐齐地揽住她的脖子,坐到了她胳膊上,亲昵地蹭了她两下,随后扒拉着她的脑袋往不远处伸手过去。
尤乾陵跟上来说:“它好像比其他偶更粘你。”
闫欣道:“我故意的。偃偶天生容易受人操控,它若不粘我,就容易被其他偃师驱使。加之别的偶没它破坏力那么大。我得圈好它。”
明明可以用感情好来搪塞这个残酷的真相,可她却选择老实地说出来。尤乾陵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片刻后他他也老实回敬说:“你其实可以用一句你们感情好敷衍掉这个问题的。”
闫欣一边往前走一边说:“没必要啊。您又不是外人,惊偶他们都接受得了您,倘若日后您用得上它们,知道这些也容易一些。”
尤乾陵下意识不太喜欢这样的说辞。
“有你在,我要他们作甚。”
闫欣背对着他,迟疑了一会。
“……我也不可能一辈子跟着您。”
尤乾陵差点出口反驳她这句充满了不安定的话,前方忽然传来了沉重的撞击声。闫欣的脚步立刻乱了,她提起衣摆,一阵风似的掠了过去。
一股热气从那敞开的洞口喷涌而出,熏得两人呼吸一窒。
闫欣蹲下身往下看,尤乾陵随后在她身旁弯腰。
“这……”
这洞口下方不是什么冰冷的铁制墙壁,而是滚烫的热水在翻滚。
“是温泉。”闫欣喃喃道,“难怪能撑起这么大一座天机阁。”
尤乾陵对机关的东西不太懂,不过有些基础的知识也曾听人说起过。
那些人中就有前代的工部尚书闫怀谨。
提起这个人他就无比感慨,至今他都不敢相信一个那么热爱造物的人,会成为一个见钱眼开的贪官,甚至为此身死。
他以为自己之所以不想踏进祭天台,是因为他无法接受自己一直敬重的人变得面目全非,最后走向毁灭的场面。
但现在真正站在这,他忽然觉得根本不是这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