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照片只能被我带进坟墓里去。
胶片相机这样的老物件其实是比预想中好卖,尤其学校里的学生正处于最爱买无用的小玩意的阶段,价格很快水涨船高。
扪心自问,如果我不知道眼前的老实相机是容云衍所捐,大概率也是会忍不住手痒的。
负责承担拍卖师职责的同学演的兴致勃勃,相当入戏的举着手中木槌往下敲去:“五百元一次,五百元两次——”
观众席里马上就有人喊道:“一千!”
价格就此飙上四位数,对需要靠生活费过日子的大学生来说,这绝对不是一笔可以随便花销的小钱。
接下来叫价的人数和次数都变得比先前少多了。
我在不知不觉中攥紧了掌心里的手机,哪怕刚买没多久的手机壳被攥到变形,也仍旧浑然不觉,直到摄像头边缘的塑胶壳上多了道月牙形的划痕。
何田田轻轻拽了下我的袖子问:“这是容家的老物件吧?”
“嗯。”我勉强扯出个苦涩笑容,就连点头的动作都变得十分勉强。
礼堂顶灯下的一切都像是被镀上了熟悉的暖光,让我在低头看向手中被指甲划伤的手机壳时,无端想起了旧相机上的划痕。
观众席离讲台其实是有段距离,坐在我跟何田田这个位置,根本可能看清楚上面的划痕。可我眼前的视线忽然变得朦胧起来,影影绰绰间仿佛看到了十四年前的事。
那时的沈棠刚到容家没几年,还处在半适应不适应的紧张阶段,平时都是容云衍带她玩。
容家很大,除了前后两个院子,还有楼里的许多房间可供探索游戏,我们一起在书房里发现了这个当时已经过时的胶片相机,然后像是得到新奇的小玩意儿似的摆弄了起来。
平日里再有分寸的小孩子一旦玩的投入了,也是一样会变得冒冒失失,我就这样一时不察,在从容云衍手中接过相机时将它磕到了桌角上,并且给这个老物件留下了一道至今明显的划痕。
其实胶片相机不过是个没了用途的纪念品罢了,虽然还能用,但事实上早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