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到肯定的答复,也趁机了解到了他愿意配合的态度,又问了个略显尖锐的问题:“容云衍知道么?”
这一次他神情苦涩的摇了头。
我认为自己该挑个合适的表情回应他,然而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命比他更苦,深呼吸一口问:“这一切尽在d先生的掌握中么?不方便的话可以不答。”
有些事不知道答案或许会更好。
我自认为活了两辈子,早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可在蒙在d先生身份上的那层面纱被揭开后,久违的逃避心理再次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逃避可耻但却有用。
然而余医生没给我这个机会,他从前也是个藏不住话的,能憋这么久完全是因为此事关系重大,担心泄露口风会影响d先生的计划收不了场,这时便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个明明白白。
“他这个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的谜语人的本事,就算分裂出的新人格也还是那副不肯把话说清楚的模样,不过我猜他肯定是料到会有这样一天,所以才试图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我起初只是觉得他来找我处理伤口时的表现不太对劲,虽然言行举止都没什么问题,但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当我发现他拒绝对视时就对他起了疑心,直到d先生胆子变得越来越大……”
他对我说了一些我曾经起过疑心,可最终没能联系在容云衍身上的事,比如d先生一次次的试图隐瞒伤情,又比如d先生在发现大部分不会起疑后,开始用容云衍的身份招摇过市。
余医生说完这些,不可避免的流露出了困惑:“说句实在话,我其实不明白d先生的想法,他是容云衍在绝境中分裂出来的人格,应该爱沈棠才对,但他却对后来出现在身边的你很在意。”
时至今日,我就是沈棠的秘密仍旧被保存的密不透风,就连余医生这样窥破了容云衍身份秘密的人也对此一无所知。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秘密大概会被仅有的三个知情人带进棺材里。
我避无可避,借着揉额角的动作掩住眸底泄出的情绪,转移话题道:“大概是因为他也想借此机会证明点什么吧,真是可惜了。”
这不能算是说谎,毕竟d先生千真万确是想过脱离容云衍的身份,拥有属于自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