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让他发挥最后的余热,一条小命彻底贡献在山里。
如此一来,还能换取家中其他人的平安。
定大牛的手一直没能得到医治,虽说小命没有丢,可看着那只早已经变型发黑的手,张婆子的整颗心都沉到了谷底。
那只手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银钱,才能治呢!
定二牛倒是全须全尾的,现在正扶着定大牛,缓缓地走在队伍的前头。
想到这一次,家里损失如此惨重,张婆子的一颗心都像是掉进热油锅里般。
她抬手狠狠地掐了一把,老闺女腰间的软肉,声音里透着丝丝冷意。
“你男人是货郎,别告诉老娘他是个实心眼儿的。”
“平日里挣的银子,不知道自己留下些许,存起来当私房。”
她看着老闺女,真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假傻,这么简单的道理,她就不信这货会想不明白。
恐怕是不想让她再沾到光,生怕自己会从她手里抠银子吧。
定氏一听老娘这话,不由得心里暗暗叫苦。
早些年,她在老余家做媳妇,日子过得太过凄苦。
后来跟顾福栓成亲之后,手里有了几个银子,便开始大手大脚的花用起来。
想着当家的一直能挣银子,她又没再怀过身孕,没有孩子需要养活,哪里记得过日子还得存些家底以备不时之需。
直到顾福栓突然间没了消息,她手里又没有一点银子傍身,这才有了些许危机意识。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她那个能挣银子的货郎相公,如今已经葬身矿山,再也回不来了。
“娘不如,你把卖四丫珠花的银子,给我一些。”
“反正如今三牛人不在了,他说的那门亲事,正好不必花银子。”
定氏福至心灵的想到,三牛弟弟的骤然离世,虽说是件惨事,却正好能给家里省下他说亲的银子。
这么算下来,她娘是不是也能给她分上几两银子,让她的手里能有几个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