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里世已经顾不上他们了,也努力地不去想明天要怎么和绘心甚八解释天花板上开出的这个大洞,紧紧地缀在这个缝合脸咒灵身后,后者几个腾跃间就从屋顶跳到了树上,蹲在枝头上的样子像只灵活的猴子:“这种时候是不是该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真人,在人对人的憎恨和恐惧中诞生。”
流动不息的夜风成为了绘里世的助力,她提剑掠上,刀刃上折转开的锋芒更胜晦暗月光,再度切入他的身体。
“明明是咒灵,却叫真人?”感受到剑身上传递回的阻滞感,她甩掉顺着刃脊滴落的血迹,那是刺目的鲜红色,“真可笑。”
“谁知道呢。”真人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记暴戾的劈砍,身体仍保持着夸张的后仰姿态,“也许就像有的人类虽然外表看上去还是完好的样子,灵魂却已经被诅咒吞噬了。相比之下,更加表里如一的我说是「真人」也没错吧——说起来,你们这里明明只是在进行人类热衷的某种对抗性竞技体育,可气氛真够糟的。”
“你会有机会充分挥霍你的表达欲的,在咒术高专的审讯室里,坦白从宽。”
绘里世在半空中旋身蓄力,一刀砍进他先前被她劈开的骨缝,将他的整条手臂齐根斩落,大蓬鲜血随之喷溅而出。
那截手臂无力地掉落到了地上,并没有像之前被她斩中的那些咒灵一样被净化消弭痕迹,只是皱缩干瘪了下去,就像干枯的人体标本。
她说:“哦,现在没有从宽待遇了。”
“没错哟,这具身体就是由不同人类的身体部位拼凑起来的。”真人摇头,“难得缝合得这么好,结果却被你毁掉了,真是的,我对你可没有恶意来着,你看,我都没有杀人。”
他用完好的手臂扳住了自己的下颌:“还是说,你需要我顶着这张脸,才能心平气和地跟我说话?”
他用凪诚士郎的脸向她微笑:“变形后的手掌是没法使用我的术式「无为转变」的,这种程度的诚意已经足够了吧?——我确实有点好奇,如果刚刚我是这个样子,你还会毫不犹豫地掷出刀吗?”
绘里世觉得眼睛疼。
“咒灵会读书吗?”她把刀刃横到了他的脖颈上,“华夏有句古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