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绘里世的神情却没有因此而产生丝毫动容:“我不会离开日本。”
糸师冴抿了抿唇,追问道:“为什么?”
“我是来看我爸爸的。”绘里世回头看了一眼沿山势修建的墓园,裹着雨丝的风从她的耳边掠过去,她撑的是一把天蓝色的伞,就像在阴沉雨幕间支开了一片清透明净的天,“他意外去世后,我妈妈就……不太好,我不能离开她身边。”
糸师冴多少感到了些许困惑。
“你在蓝色监狱工作,不会不知道职业球员的薪资水平。”他陈述着这一客观事实,“这能让她得到更好的治疗和护理。”
错落墓碑在雨中愈发显得青翠如洗的松柏草木的掩映中若隐若现,绘里世有些出神,直到糸师冴踏前一步,与她并肩而立,她才恍惚回神,抬高伞缘和他对视。
即使神情依然冷淡,绘里世也能看出他的认真:“而且,西班牙是个很宜居的国家。”
“我知道。”蓝色监狱里西班牙栋的氛围就让她很喜欢,但绘里世看了他一眼,忽然“嗤嗤”地笑了起来,“但冴是刚刚在手机上查的吧?”
松石绿眼眸微微怔忡着睁大,一语中的的她歪了歪头:“嗯……因为觉得冴根本不是会关注宜居指数的人,将来如果要移民的话,肯定也只是会考虑方便踢球的因素吧。”
弯起的眼角映入他的眼帘,糸师冴不由一怔,从中看出她心情确实比先前轻松一些,握伞的手绷紧的指节也稍稍放松了力道,又听见她说:“我妈妈是孤儿,她遇到我爸爸之后才有了家,除了这里以外,哪里都不行。”
话都说到了这种地步,糸师冴知道自己不可能说服她了。
他的语气中终于流露出了稀薄的遗憾之意:“我明白了。”
“但是,你呢?”绘里世看着他,“蓝色监狱是培养前锋的项目,冴作为中场,为什么会一直关注着它?那和你跟凛之间的冲突有关系吗?”
清峻修长的指节因为她猝然的提问而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在几步距离之外,女孩的眼睛仿佛空明的镜子一般,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