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骤然冲出龙椅,碎步下得台阶,一把拽住了沈安若的双臂,“亲王妃,朕要听你亲口说朕的大哥是否真的死在了异国他乡?”
沈安若眸光坚毅,紧紧凝视着萧文景,迟迟点头,“回陛下的话,镇北王齐麟的确已死。”
“死了死了大哥真的死了”萧文景震身后仰,一屁股坐在龙椅下方的台阶上,继续碎语喃喃道:“大哥都死了,朕为何还活着朕是否也该随大哥同去”
百官见状,纷纷跪身劝阻,“还请陛下保重龙体。”
其声震耳欲聋,响彻殿宇,右相严杰似乎也逐渐清醒了过来,连忙跪姿,补充道:“还请陛下为镇北王修建衣冠冢,沈安若作为镇北王妃理当为镇北王殉葬!”
太师赵衍眸光一惊,当即阻道:“陛下不可,世子齐琛尚幼,古往今来凡殉葬者多为未生育或子嗣早夭的妃嫔,让镇北王妃殉葬并不合乎常理。即便,镇北王齐麟只有镇北王妃一位正室,可王妃已为镇北王诞下了小世子,陛下您也已加封世子齐琛为武宁侯按照祖训,生育儿子获封藩王的妃嫔可免于殉葬;部分因特殊贡献,如家族功勋的,也可被赦免呀!”
未等右相严杰反驳,赵衍又高声道:“何况!何况镇北王死后,镇北军便也无了主心骨,倘若镇北王妃再有什么不测,恐恐北疆局势危矣!”
萧文景的眼珠子在眼眶中急速转动着,手臂也在无措地举落着,他似仍在小声喃喃着什么,可这一次他的声音却极微极小,极微极小的声音自也无人能听到。
要按道理来说,此刻最不安的应该是沈安若,若她真的要被殉葬,那也绝对是大大的悲剧。
——她有理由相信齐麟并未真正死去,在丈夫生死不明下,她却要伴着丈夫的旧衣物被埋在王陵中那黑不见底又令人窒息的地下坟墓,纵使她有再多悲鸣,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大概没想到右相严杰会如此恶毒,她也着实不知齐麟是在何时惹到了严杰。若无恩怨,今日严杰又为何要处处置她于死地呢?
偌大的谜团正盘旋在沈安若的头皮之上,在这个分不清是敌是友的朝堂上,她就像是一座无依无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