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能对抗的又何止是人,哪怕是当今圣上举全国之力,都难以撼动她分毫。
她想不明白自己为何还要这般逆来顺受,更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来遭这份罪,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忠君爱国,顾全大局吗?
她想逃,身体却早已僵硬,无法转身;她想放慢脚步,紫宸殿前的宦官却已唤响了她的名号,“宣天下兵马大元帅、镇北王妃沈安若觐见。”
还别说,这名号从宦官口中扬出,还真有那么几分气势。
——只因,是那殿前宦官刻意拉长了声音吗?
——不,是否拉长声音其实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声音是在紫宸殿前喊出的。
——这就好比市井街头的叫卖声,也没见比这宦官喊得声音短小,可就是有天差地别。
随着殿前宦官声落,沈安若已然无了退路,索性腰板一挺,加快步子,踏过了那条普通人一生都难以进入的门槛。
这一刻,文武百官皆聚眸在她的身上,她的身体也瞬间燥热无比。
这就好比刚坠入冰窟窿,又被人架在火上烤一般,这感觉绝不好,有那么几分“锦绣楼”的舞娘刚登莲台时,被一群男人不怀好意盯看的感觉;亦有一种被杀气和怨气笼罩住的窒息感。
但,她还是步步向前,眸光呆滞且死板。
她并没有看向龙椅上的萧文景,反倒一直凝视着龙椅下方的台阶。
可,台阶又是模糊不清的,尽管走上龙椅的台阶并没有几层,于她而言却是一堵无形的气墙。
“镇北王妃沈安若,拜见陛下。”
好在,她没忘记躬身行礼,也没忘记从袖摆中掏出遏摩国的国书。
萧文景的眸光似有些迟疑,事实上,自打沈安若步入朝堂后,他的双眼就嵌死在了沈安若的身上。
现下,他更是猛然一震,有想要微微起身的动作,却终是腿软身滑,只能在龙椅上尽显无措。
“嫂嫂不,亲王妃还请亲王妃快快起身。朕早就言过,亲王妃见朕可不行拜礼。”
沈安若慢慢直身,并将遏摩国的国书缓缓举起,“陛下,臣被封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