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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0章 巾帼设局
    夜,最能使人凌乱。
    无人知晓夜的深处藏着什么,却能偶尔听到细微的呼唤和灵魂深处的感知。
    独处帐内的沈安若已在念着齐琛,微微闭眼之刻似已能与琛儿进行连接,脖颈和脸颊微微歪斜柔动,也犹如紧贴住了琛儿的笑脸,使其万分陶醉。
    意念,是这世上最玄妙的存在,终会在某一刻剥离俗世纷扰,去感觉着心中所爱,这爱或是一种执念,却也是人间真情之可贵。
    可贵在它如同量子纠缠般超越因果——母亲深夜补衣时折断的银针,与游子异乡望月时睫毛的震颤,会在时空褶皱里共振出同样的频率。
    当,我们听到敦煌飞沙在耳畔低吟着《妙法莲华经》,古琴的丝弦在心室深处震颤出《幽兰》的遗韵。
    当,执念化作汝窑天青釉里的冰裂纹,方知千年窑火炙烤的原是魂灵对美的偏执守望。那抹雨过天青的釉色,是匠人用骨血调和出的宇宙情书,在光阴流转中与观者眼波发生量子共振。
    最惊心动魄的相遇,是庄周梦蝶时遗落的鳞粉,粘附在爱因斯坦相对论方程式的微分符号上。我们捧起执念如同捧起敦煌藏经洞的残卷,每一道裂痕都在讲述:人间至情原是混沌初开时,女娲补天遗漏的星辰碎屑,在众生心窍中流转千年,终凝成眼角将坠未坠的琥珀光。
    或许,意识的本质,可能永远介于可测与不可测的弦音之间。
    赵瑾睿的到来是不可测的,吉祥前来传旨又是可测的,可不可测与可测似乎又没有明显的界线,不可测的赵瑾睿反倒更能让沈安若感到心安。
    在得知柳霖霖顺利生产后,沈安若的琛儿似也重新有了依靠。
    这依靠是不言而喻的,因为她信任柳霖霖,这种信任也深入骨髓,铭入心骨。
    只是,她终是忘记了问候,没有哪位母亲不想从他人口中了解到自己儿子的情况,说到底还是伪装得太累,只顾端着镇北王妃的威严,却着实忽略了至亲的存在。
    不过,她已能感受到为何柳霖霖非要赵瑾睿走这一趟的原因了。
    说直白点,那便是柳霖霖在怕,发自骨子里的怕。
    ——柳霖霖亲眼见证了她生齐琛时的艰辛,几度晕死,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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