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中平年间,涿县桃园三结义以来,已有近二十年的光景。
往事历历在目,实在不堪回首。
当初一心为了帮助大哥刘备报效国家,偌大家财全都散了出去,不曾有半点不舍之心。
奔波劳累二十年,兜兜转转万里迢迢,哪怕一事无成他也没有半点怨言。
有时深夜,他躺在床榻上也曾梦见涿县的桃园,还有那桃园深处的美酒。
但是,他都强忍着内心得思念,在梦醒之后不断告诫自己,燕赵男儿,大业为重。
可是,这就是他苦苦追求的大业吗?
若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大业,连二十多年的结义兄弟都不顾,这样的大业不要也罢。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心里难受。
“翼德,你醒了?”
这时,负责守卫的典韦见张飞醒了过来,十分惊喜。
张飞转头看了看他,强忍着心中的痛楚挤出来几分笑容,“恶来,你在我这那何人保护君侯?”
典韦无字,平时因为曹德喜欢夸典韦为古之恶来,故而军中许多与典韦关系交好的都爱喊他恶来。
典韦憨笑道,“不用担心,有子龙陪着君侯。”
说完猛地拍了自己一下,对张飞说,“看我这记性,君侯说你要是醒了第一时间通知他,我这就去向他报告糜清醒的消息。”
“恶来,天色太晚了,明日再说吧。”
张飞急忙喊住他,然后面带苦色问他,“恶来,你说我真的错了吗?”
今日江上关羽说他千万别再一错再错,让他迷途知返,难道他真的错了?
典韦摇了摇头,“我不懂,但是我知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只求问心无愧就好。”
“问心无愧……”
张飞喃喃自语重复了几遍,似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