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小侄心思龌龊,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胡言乱语罢了。”
“使君乃是当世豪杰,步摇莫跋亦是草原雄主,二位英雄相惜,情谊又岂会是些许阿堵物或是那几千女子会动摇,是小侄胡言乱语妄加揣测,离间使君与步摇莫跋的盟友之情,万望使君恕罪,恕罪。”
刺史胸膛不住地起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半晌,他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缓缓恢复平静,望向一旁有些畏畏缩缩的卢照民,轻声道:“不,牧言所言不无道理,倒是老夫,先前思虑欠周了。”
卢照民连连摆手,腰弯得更低了:“不不不,这都是小侄一家之言,使君当不得真,使君与步摇莫跋首领肝胆相照,这份交情岂是小侄这等浅薄之人能够揣度的?若因这番胡言乱语坏了二位情谊,小侄真是万死难辞其咎啊。”
“呵呵,什么交情,都是利害二字罢了。”刺使嘴角扯了一下,一把攥住卢照民的手腕,恳声道:“牧言今日之言,当真如醍醐灌顶,令老夫茅塞顿开啊。”
“使君”卢照民抬起头,一脸不敢置信,眼眶已然泛红。
“如今天下板荡,已呈乱象,敌友易势不过转瞬之间,牧言所言极是,老夫确实不该轻易开罪于人,更不可将这头草原苍狼拱手相让。”
说到这,刺使正色道:“那便依牧言之议,即刻筹备千坛佳酿赠与步摇莫跋,与那步摇莫跋好生说道说道,那数千女子若实在不愿释放,那便算了,但至少也要让他记着这份人情,届时纵有小人挑拨,量他也不好再生异心。”
卢照民先是一愣,随后大喜:“谢使君!”
片刻后,看着卢照民离开的背影,内堂一老人踱步而出,轻声道:“使君,此人不可信。”
“自然,昨日还是一副要为那数千女子谋个活路模样,今日便要为我平息纷争,这般反常,必有高人指点啊。”刺史轻抚长须,眼中精光闪烁:“不得了呢。”
“看来卢氏也要出个麒麟子了。”
“那使君为何?”
“岂不正好,不管他想做什么,至少明面上是为老夫奔走,若是后面出了事,那就让他去顶,至于那范阳也该换个郡守了。”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