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个带着括号的长难句在江老三耳边响起的时候。
江老三立刻觉得大脑头皮都舒展了。
真正极致的脏话艺术,一定是打破脑袋想不出来的超越思维的拼接,像一把三棱管制刀具,对肉体和精神进行一次深刻的洗礼与重塑。
这是一种高素质人群永远无法理解的艺术。
他立刻遵循肌肉记忆开始拼接。
“七哥长得像会飞的盒饭似的,每天顶着蒜茄脑袋非得给村东头李寡妇家老母猪洗澡,让李寡妇雇四个力工把你三舅阑尾炎刀口踢开线了。”
“不是你”
面对这种毫无根据的辱骂,孙子都上小学的七哥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文化人最喜欢引经据典从而辩倒对方。
但这种毫无根据的东西你怎么辩?
这就是单纯情绪的释放,毫无理性、毫无逻辑。
让人听到的瞬间就有一种醍醐灌顶的优雅从容随性,但是丝毫不缺乏爆发性的毁灭,将人从社会集体中剥离出个体的痛苦。
家族也是家。
每个家庭里最目无法纪、不尊老爱幼的人都让人头疼。
面对这种人,七哥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且这一场随着江老二的提前到来,终究是他败了。
为什么败?
因为他单独约江老三出来,就是为了试图将老三逼急。
毕竟在江家人的视角里,即便是失忆状态下的江流也是正常甚至优秀的。
别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通过大口大口辱骂他儿子是神经病,从而逼江老三采取一切暴力手段。
这样就有话说了。
比如“我只是提了一下江流曾经的疾病,为什么江老三就要动手打人?他在遮掩什么?为什么不敢把事情光明正大的说?”
通过这种方式来引导大家猜测江流私下里是否真的存在”恶劣的病态行为”。
如果是这样。
江老二后面也救不了江老三和江流。
“七哥,别走啊,江流的事情还没说完呢?”
“回头让江流去医院好好看看,拿出份健康的报告,也好让我们这群老家伙安心。“
七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