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深渊的人，也被深渊凝望。
政治唯一确定的，就是政治的不确定性。
李世民布下了一盘，以山川大地为棋盘，以长江黄河为分界线，以天下之人为棋子，以自己的三儿子为诱饵，并且保证只会有自己一个棋手的棋局。
为了保证每个棋子都按照自己的想法走，李世民还启动了不少曾经布下的暗子，又牺牲了不少利益，又是牵线搭桥，这才缓缓拉开序幕。
可是这么一个纵横交错、精妙绝伦、本该稳赢的棋局。
最终因为自己嫡长子的聪明伶俐，而提前落幕。
如果一个人能走一步看十步，那说明你是高手。
如果一个人能走一步看百步，那说明你是万中无一的天才。
如果一个人只是看别人走一步，就能知道对方的全部意图。
那这个人，就有资格来见李世民，也只有资格见一面、
因为这样的人，只是刚刚达到见李世民一面。
因为李世民在你没走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你会怎么走！
从程咬金没有叫回李承乾那一刻，李世民就知道接下来的棋盘走向。
他看出了好大儿的改变，所以在程咬金带去的禁卫军里，早就安插了一个密探，只要程咬金一失败，这个密探就会马不停蹄地去潼关。
所以李世民完全不需要程咬金的回报，一切在李承乾那一声“哦”，就已经悄然运转起来。
而他给潼关守将的第一封密旨，根本不是为了让他拦住李承乾。
他的第一封密旨，其实是为了点拨一下许守将。
朕的儿子，只有朕能打，也只有朕能算计，你，不，配。
神秘人给许守将的压迫和震撼，就是让许守将记住这种随时能要你命的感觉。
李世民如果不是看在，许守将当初算计李恪不是为了害李恪，而是为了心中的正义借刀杀人。
恐怕不用等李承乾到潼关，这位关中大门中的大门的看门人，早就因为境内有水匪，并且和水匪勾结打劫商旅，而被问罪杀了。
再次重复那个问题：为什么儒家子弟为官，都孜孜不倦的劝皇帝要行光明正大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