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强悍的启示，仅凭如今的终末无法瞬间磨灭他那在黑日中依然熠熠生辉的光彩。
“我很钦佩您，我也认同您的品格，您的道路。”
沈玉感受到对方那如同岩石一样沉重的意志正在积压着自己的存在，自己已经被完全锁定，无法逃离。他就像那被压在五指山下的美猴王一样，根本没有办法动弹。一位启示真正的力量，只要出手，就必定超脱了荒漠上全部的存在。
毕竟，黑日怪兽只是黑日丢下来的垃圾，而启示即便是偷来的力量，也代表着黑日的浩瀚！
“然而，那只是道路……而不是终点，在亲眼见到您之后，我太失望了。【坚韧】。”
“您太丑陋了。”
随着沈玉话语的落下，隐秘编织的虚假天空开始瓦解，一片片眨着眼睛的碎片开始落下，化作黑气消散。
“看看追随着你，自诩为殉道者的行者们的姿态，当你们把呻吟谱成圣歌，用伤疤编织法衣，究竟是在超脱苦难，还是在给牢狱砌墙？”
灰色的光彩从沈玉的身上释放，他身上的灰晶正在不断的涌现着那独属于终末的力量对抗着坚韧。而率先承受不了的，是隐秘的力量，周围的空间破碎又折叠，正在迅速的回归到正常的模样。
“你们用伤疤丈量生命，却忘了伤疤之下还有星空。”
“那饱受折磨的病人在床上画画，颜料混着咳出的血却勾勒出了那一轮最鲜艳的太阳，他会因为画出太阳而高兴，而绝非因为苦难。他们承受，但从不歌颂折磨本身——因为真正对抗虚无的从不是苦难，是在苦难中依然不肯放弃对美好的想象力。所以说，你太丑了，坚韧。”
沈玉的声音越来越平和，感情也从激昂变成了冷漠，闭上了眼睛，仿佛对【坚韧】的存在感到不悦。
他在否定【坚韧】。
从根本上否定一位启示的存在。
“你应该更美丽才对，坚韧应该是更美好的存在才对。一个丑陋的坚韧……”
“没有存在的必要。”
被坚韧拉到黑日的边缘。
他感受到了。
他清晰的感受到，那【坚韧】的背后，黑日的余光之中，那自己的本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