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很沉默,三人谁也没有说话。
好不容易走到灵惠寺,云莺原因为是要到她院子里坐一坐说事儿,不妨陈宴洲却径直将顾元熙领到了后山去。
灵惠寺的后山种了满山的梅花。年前那段时间,京城冰天雪地,梅花开的如火如荼,每天都吸引了成百上千的文人墨客前来赏花作画。
但过了年,天气一日热过一日,梅花就没再开了。如此,后山冷冷清清,嫌少有人过来,倒确实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三人在梅树旁的一张石桌旁落了座。
石桌配了三张石凳,凳子上又放了蒲草编织的蒲团。东西不是好东西,但放在石凳上坐一坐还挺方便。
三人先后落了座,陈宴洲看向顾元熙,“说说吧,你去而复返,刚才又想……究竟是要做什么?”
顾元熙看向陈宴洲,眼角的余光却在看云莺。
云莺已经摘下来那张梅花鹿面具。
没了面具的遮挡,那张脸看起来只是熟悉,却不再给他那么大的震动。可若是只看她下半张脸……
顾元熙非常不确定。
因为不确定,有些话他就不想问出口。
但万一呢?但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不应该错过的。
顾元熙终究是开口说,“我此番过来,不是寻你,是想找云莺姑娘问一个问题。”
云莺与陈宴洲互相对视一眼,随即云莺侧首过来,“公子有话请直说。”
顾元熙直直的看着她,“许是这个问题有些冒昧,但我还是想问,姑娘家住何方,父母亲人可俱在?”
陈宴洲剑眉蹙起,看向云莺说,“若为难,不说就是了。”
他是清楚云莺的来历了。
这个来历不是指云莺的原生家庭,而是云莺被送来他身边时的来处。
她被养在长安候府的庄子上,是长安候府专门用来送与权贵的美人。
这个出身拿不出手。
与此同时,她的原生家庭更拿不出手。
能将亲生女儿作价贱卖给权贵人家,她那父母想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人。
陈宴洲担心顾元熙的话伤了云莺的心,再让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