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张经纬心情本就不佳,精神也有些萎靡不振。然而,身后却不断传来阵阵叫骂声,这让他的心情愈发烦躁起来。
“狗官!狗官!”石头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张经纬的眉头紧紧皱起,他强忍着内心的不快,加快了脚步,试图远离这恼人的叫骂声。
然而,周玦的声音紧接着传来:“张大人,那真不是五石散,就是寻常药石啊!”
石锦程的怒吼声又响了起来:“小子,当官很了不起吗?马上给我放了,不然我摘了你的乌纱帽!”
“……”
“……”
这一连串的叫骂声,让他的脑袋嗡嗡作响。
张经纬刚踏入县衙那熟悉又带着阴冷气息的门槛,吴文便像热锅上的蚂蚁般急迎上来。
“大人!缘何无故锁拿良民?!”吴文挡在甬道中央,声音又急又高。
张经纬步履未停,袍角带风地直向大堂走去,声音冷硬如铁:“这两人服石犯禁,而这个当街行凶,何来‘无故’?!”
“姨丈!姨丈救我啊!”周玦突然挣脱衙役的钳制,“噗通”跪倒在地,涕泪横流,好不凄惨,“甥儿不过去高阳楼吃顿便饭,怎料遭此无妄之灾……”
吴文心疼地搀起外甥,转向张经纬急声道:“周玦纵有顽劣,也不过少年心性贪玩些,断不可能沾染那害人的石散!大人明鉴啊!”
张经纬脚步一顿,冷笑一声,袍袖一甩,一个锦囊“啪”地砸落青石板上:“‘良民’?他们可是当着本官的面吞下去的!”几粒色彩妖异的药丸滚落出来,在冰冷的地面上显得格外刺目,“人证物证俱在!待医官验明,本官自会秉公发落!”
……
大堂外,人头攒动,几乎水泄不通。杨昭立在人群之后,望着这熟悉的喧闹景象,嘴角泛起一丝无奈的苦笑。还是这般……引人瞩目。
堂上,九儿已戴好纤薄的鹿皮手套,正用一把小巧的鹤嘴银杵,极其专注地碾磨着证物药丸。一边研磨一边靠近烛火观察反亮,时而还凑近轻嗅,时而凝神细辨。
“紫英、红石脂、石钟乳、硫磺……”她清冷的声音打破了堂上的死寂,抬起头,掌心托着那撮闪烁着异样光泽的粉末,“硫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