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张经纬摆摆手,脸上又恢复了笑意,“再过两天就休沐,你加个班,查一下高阳的军户粮补名额,再与之前发放的做个对比。”他意味深长地看着赵培新,“要是办得好,别说胥长,我直接让你脱吏!”
赵培新闻言,整个人都僵住了,随即“扑通”一声跪下,声音都在发颤:“真真的?!”他重重磕了个头,“谢大人,小的定当竭尽全力!”
“起来吧。”张经纬挥挥手。
赵培新站起身,激动得满脸通红:“那大人,我去忙了。”说完就要往外跑。
“等等,”张经纬叫住他,指了指案几上已经空了的茶盏,故作委屈道,“说好的热茶呢”
赵培新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赔笑道:“小的这就去添!这就去添!”说完一溜烟跑了出去。
张经纬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摇头失笑。思绪未落,一阵困意袭来,他不由得打了个哈欠,趁着四下没人小憩片刻。
张经纬正伏在案上打盹,突然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他猛地抬头,只见一个衙役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连行礼都顾不上就嚷道:“大人!班房里有个小叫花子把萧主簿给打了!”
“啊?!”张经纬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时没反应过来,“啥事?说清楚!”
衙役擦了擦额头的汗,喘着气道:“回大人,昨晚巡夜的兄弟逮到个违反宵禁的小乞丐,关在班房里。今早不知怎的就和萧主簿厮打起来”
张经纬这会儿总算清醒过来,闻言不禁失笑:“是那小乞丐单方面的殴打萧可为吧?”
衙役面露尴尬,支吾道:“呃是的。那小子身手利索得很,萧主簿脸上都挂彩了”说着又补充道,“而且他还吵嚷着要见您,说是有天大的冤情。”
张经纬叹了口气,整了整衣冠站起身来:“他想见我这个狗官,便去见上一见吧。”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
衙役闻言大惊:“大人说笑了!您这样的好官”
“行了行了,”张经纬摆摆手打断他,“带路吧。”
走在通往班房的路上,张经纬暗自思忖,那小子究竟想干什么。
转过一道回廊,远远就听见班房里传来一阵中气十足的骂声:“狗官!有本事放开小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