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瞧不起人!”豆芽不服气地挺直腰板,“我虽然是个丫鬟,可也有个当公主的心。”
皇甫灵噗嗤一笑:“得了吧你,还当公主呢,先把自己嫁出去再说。”她伸手戳了戳豆芽的额头,“我看你就是话本子看多了。”
豆芽撇撇嘴没再反驳,转身继续擦拭妆台上的铜镜。镜中映出她微微泛红的脸颊。虽然她只是个丫鬟,但确实是正经的民籍。这事张经纬之前也问过,只是皇甫灵从不多提她的身世。
窗外雨声渐密,主仆二人各怀心思地沉默了片刻。皇甫灵望着豆芽忙碌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哐!”
房门被重重的推开,张经纬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官帽上的雨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在青石地面上积成一滩水洼。豆芽急忙上前,手指触到他冰凉的锦缎官服时不禁打了个寒颤。
“老爷怎么……”她话未说完,就被张经纬木然的眼神止住了。小心翼翼地替他褪下湿透的官袍,又取来绒毯裹住他发抖的身子。那件绣着鸂鶒补子的官服沉甸甸的,浸透的雨水在地板上拖出长长一道水痕。
皇甫灵掀开锦被下榻,绣鞋踩在水渍上:“出什么事了?”她伸手想碰丈夫的脸,却被避开,“怎么淋成这样?”
“没事。”张经纬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回来时……走神了。”他睫毛上还挂着水珠,在烛光下像碎了的琉璃。
皇甫灵转头急道:“豆芽,快去……”
“不用姜汤。”张经纬突然打断,径直走向床榻。湿透的中衣被胡乱扯下扔在地上,露出苍白的脊背。他就这么赤条条地钻进被褥,像受伤的兽般蜷成一团。
皇甫灵抿了抿唇,朝豆芽使了个眼色。待房门轻轻合上,她掀开锦被贴上去,温软的身子紧挨着丈夫冰凉的背脊。张经纬一动不动,睁着的眼睛里映着窗外忽明忽暗的闪电。
“夫君……”她将脸贴在他后颈,手掌轻轻摩挲他冰凉的手臂。掌下的肌肤渐渐有了温度,可那双眼睛依然空洞地望着帐顶绣的并蒂莲。雨声渐急,皇甫灵把被子又裹紧了些,温热的气息呵在他耳后,轻声唤道:“我在呢。”
张经纬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他强装镇定地说道:“没事的,我真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