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收起手机，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也许是一个朋友，也许是一个敌人。”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暮色已经开始笼罩这座城市。
在这个看似平静的夜晚，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陈云没有马上去丰泽茶馆。他先回办公室，从保险柜拿出一个小录音笔，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慢慢喝着这杯平淡无味的水。
“王建国……”他搜索这个名字，果然在赵坤公司的旧档里找到了。
这人当过三年财务顾问，两年前突然辞职。
陈云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喂，老杨，帮个忙。今晚八点，丰泽茶馆附近盯着点。”
“收到。”对面简短回答。这个从特种兵转行当私家侦探的老杨，一直是陈云的王牌。
七点四十，陈云开车去老城区。他特意绕了几圈，确认没人跟踪。
丰泽茶馆在一条小巷里，门口挂着红灯笼，在夜色中摇摇晃晃，怪瘆人的。
推门进去，茶香扑鼻。零星几个客人在小声说话。
陈云挑了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壶龙井。
“陈总。”一个瘦瘦的中年男人悄没声地坐到对面，眼神飘忽不定，老往门口瞟。
“我是王建国。”
陈云打量着他。衬衫皱巴巴的，领带松松垮垮，看样子是匆匆收拾过。
“王先生，证据呢？”
王建国从包里掏出个牛皮纸袋，手抖得厉害：“这里有赵坤五年来的账目。海外资金转移、逃税、行贿，全在这儿了。”
陈云刚要接，茶馆外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王建国脸色煞白：“糟了，他们来了！”
陈云眼疾手快，一把抓过文件塞进西装。看王建国那表情，不像装的，是真害怕。
“后门在哪？”陈云压低声音问。
“跟我来。”王建国站起来，又突然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