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马,都过不去。
大当家是铁了心不让云莎出门。
云莎去不去,其实不打紧,但李荀月必须要去。
她们已经在奇石寨耽误了一天,也不知谢旻抓走李十味是为什么,又会如何对付他。
李荀月其实有些恼。
如果不是她大意留下《引馔注》,谢旻就不会看到这本书,就不会给李十味惹下祸事。
自老虎坝以来的相处,三个多月的风平浪静,让她恍惚以为谢旻并不是传言中狂狷冷血之人。
她信了李十味说的,日久见人心。
可她们都忘了,谢旻跟他们并不是一路人,他是高高在上的天潢贵胄,是凌驾于律法与道德之上的阶层,也是波诡云谲的皇族斗争中的一人。
李荀月不想再等了。
她恳求道,“云小姐,我家人被权贵掳走,生死未卜,我必须要离开这里,还请你放我们一马!”
声音中已经带了哽咽。
“诶——你别哭啊!”云莎手足无措地拿衣袖去帮她擦眼泪,“你现在是我的相公,你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肯定会帮你的!”
云莎环视四周,确定无人后小声与李荀月说道,“我知道后面有条小路可以下山,天黑后我们就出发。”
“可惜带不了太多人,二筒和四条跟我玩得好,带上他俩绝对可靠!”
云莎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微风吹起她前额的碎发,整张脸在阳光中闪着光芒,狭长的凤眼满是点点星碎,认真又执着地瞧着远方。
不知道是天气热了还是刚才跑马过了暑气,数道暖流从李荀月的身体中穿过。
感动,还有不安。
云莎对她的信任与坦诚,都是建立在“沈岳”的基础上。
可是,沈岳是假的。
李荀月咬着下唇,在“告诉她”与“隐瞒她”之间来回摆动,一直到夜幕降临。
“沈郎?沈郎?”
云莎在她面前摆了摆手,“要走啦!二筒和四条带着表姐和砚知骑马,你和我一起,这条路不难走,子时之前我们就能下山,最迟明日中午我们就能到京城。”
三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