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荀月比肖砚知冷静得多,“国子监十岁才能入学,家弟才七岁,如今说这些还为时尚早呢。”
不接受,不拒绝,先探探底。
男子摸了摸胡须,“这样啊,许久没教初入学的孩童了,差点忘了这个规定。那这样吧,你先到我门下学习,等过了十岁,我引荐你入国子监。”
大叔,口气有点大哦。
李荀月笑盈盈问,“您贵姓?”
男子站起来,端端正正作了一揖,“忘了介绍,在下孔郁,在京任国子监祭酒一职。”
孔郁……
当今读书人耳熟能详的名字,大梁唯一一位弱冠之年连中三元的奇才。
不仅是个奇才,还是个奇人。
孔郁无心弄权,而立之年辞去了太子少师一职,转投教育事业,在国子监干得风生水起,桃李满门。
要是能做他的学生,最好去看看祖坟有没有冒青烟哦。
肖砚知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到,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不可置信地问,“您……您是真的吗?”
“孔大壮!”
不知何时,门口多了位丰腴俏丽的妇人,着鹅黄锦罗百褶裙,绛紫色褙子,一双凤眼如刀子般在孔郁身上扫视。
最后目光落在他桌前的三杯茶盏以及空了的糖粉碗中。
“呵。”
她冷笑一声,吓得孔郁打了个激灵。
“太医说的话都当放屁是吧!好好好,你不想活就再多吃点糖,死了之后我趁早改嫁!”
孔郁慌乱地遮挡着桌子,“没……没没有……”
肖砚知一本正经地说道,“孔祭酒,我们刚才还在讨论‘得信于人,可以行道天下’,您可不能撒谎。”
李荀月赶紧捂住他的嘴。
好孩子,可别添乱了……
妇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孔郁,突然出手揪住了他的耳朵,“连稚童都懂的道理,孔大儒还需要别人来教吗?”
孔郁疼得直跺脚,又不敢反抗,只好小声求饶,“娘子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在食肆里大大小小眼睛的注视下,孔郁被妻子拉出了门,临走前还不忘朝肖砚知叮嘱,“你要是想去国子监,就到京城的鱼儿胡同找我!”
确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