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荀月心中有愧,总觉得自己在坑徐大海这事儿上也有点作用,因而见到徐六郎时难免有些尴尬。
徐六郎却不甚在意,“我的梦想是做个闲散文人,画画、写字,游历山水创作文章,要不是我爹逼着我参加科考,我才不想天天在书院听那些老头子唠叨呢!”
如今,他在寿县的书局里做事儿,帮助润色文章话本,为书册绘制封面,闲下来的时候到处吃喝玩乐,过得好不自在。
“这是牛乳茶,您可以根据喜欢的口味往茶中添糖粉。”
男子闻言,往牛乳茶中添了一大勺糖,犹豫了片刻,又添一勺。
李荀月忍不住开口提醒他,“客官,太甜了容易发腻……”
那人却充耳不闻,又豪放地添了三勺,最后心满意足地放下小汤勺,将牛乳茶一饮而尽。
接下来两杯茶饮皆是如此,看得李荀月目瞪口呆。
更令人惊讶的是,男子一连来了三日,回回都是喝上三杯满糖的茶饮,甚至在李荀月委婉提醒“吃这么多糖对身体不好”后,熟练地从袖口掏出一盒药丸,“没事儿,要是不舒服,就吞两粒降糖药丸。”
额,怎么说呢。
有点像白酒配枸杞,一边要死,一边要活。
李荀月虽然很喜欢这位客官大方点单甩银子,可还是害怕他这么喝下去,在店里喝出个好歹。
刚开口想劝,突然肖砚知那小子从外面冲了回来。
“我不读书了!”
肖砚知委屈地抱住李荀月,粉雕玉琢的脸蛋上挂满了泪痕。
李荀月知道,他们又被鹿林书院拒绝了。
瘟疫过后,李荀月觉得肖砚知之前的夫子无用,便想办法托人将肖砚知送去鹿林书院。
虽然鹿林书院久负盛名,挑学生的眼光高,但李荀月相信,凭肖砚知的聪慧,拿下那些老头不在话下。
但是谁也没想到,书院拒绝的理由竟然是肖砚知出生于商户之家,无人举荐,便不得入学。
这理由实在扯淡。
商户之家怎么了?你家柴米油盐笔墨纸砚不是从商户手里买的啊?
骂归骂,为了孩子的未来着想,他们还是想了好些